我从达尔文那里学到的投资知识 2504

看标题就知道,这是本把进化论和投资结合起来的书,人类今天也还是进化和生物学上的一环,投资行为本质上也属于一种生物行为,在人类还未能完全掌握这部分知识之前,这样的探讨是很有价值和意义的。当然这个对作者要求还挺高的,这本书无疑是得到了一些真知灼见,于是读起来还是很有收获。照例做些摘要。

2007年,我创立了Nalanda Capital,目前管理投资50多亿美元的印度上市证券。我们的投资理念用一句话概括就是:我们旨在成为高质量企业的永久股东。那烂陀君决定买入的企业,通常只有创始人拥有和经营,创始人通常是第一大股东,而那烂陀一般是第二大股东。那烂陀的投资方式,通常由下面三个简单而连续的步骤构成:1. 规避较大的风险,2 以合理的价格购入高质量的股票;3 不轻易买进,更不轻易卖出。就这些。

和巴菲特理念看起来是同样的精髓,却是不一样的解释方式,所谓大道至简、万法归宗。保本、避免企业失败带来的本金风险;合理价格买入,不在山顶交易/付出过高溢价;真正值得长周期持有,不要轻易卖。这几个步骤看起来简单,做到却一个也不容易,这也是我接下里要去找寻和努力的。这样的股票投资才有意义。

我们犯错无外乎两大类,一是做了不该做的事,统计学上讲的I类错误,二是该做的事情没有做,统计学上的II类错误。任何统计学家都会告诉你,这两种错误的风险是成反比的。降低I类错误的风险,通常会使II类错误的风险增加,反之依然。换言之你应该采用哪一种投资策略:遍地撒网以免错失机会并相应承担部分投资失败的后果,还是重点捞鱼以避免进行不当投资,那怕代价是错过一些黄金机会。

I类错误和II类错误成反比,非常简单直接、有用的一条规律。是要广撒网可以错一半也不错过大机会,还是精选投资保证成功率也可能错过一些机会?不同禀赋要求选择不同的策略,而不是两个都要。风险承受力低的,就不能广撒网,可以错过一些事;风险承受能力高的,可以做点高风险投资。机会那么多,显然不是都能抓住的,于是承担第二类错误,尽量避免第一类错误是件重要的事情了。大自然的选择是尽量避免第一类错误。

我们从未把股价波动纳入风险讨论范围,因为我们认为“资本损失概率”才是真正的风险,损失的概率越大,风险也就越大。正如巴菲特在投资活动中,所考虑的是如何讲损失的风险降至最低,并因此成了整个投资界都倾慕不已的神话;而投资界恰恰相反,业内似乎十分痴迷于去追捧每一个“半生不熟”的商业理念。但不论是巴菲特,还是大自然本身,两者本质上都在努力做好一件事,即专注于将第一类错误的风险降至最低。那我们应该“盲目跟风”吗?能或不能,只在你一念之间。

多经历几个周期、投资到了真正优秀的企业才适合这样的道理。大部分企业的股价只是一轮游,缺乏后续能力就十分危险,股价波动和资本损失几乎是一件事,只有少数企业才不是。新概念的投资属性确实不好,需要谨慎小心。大自然选择尽量降低第一类错误,这个是很值得学习的。

已动用资本回报率=息税前利润/(固定资产净值+净运营资本),这个衡量标准的优点在于,他把损益表和资产负债表都考虑了进去。可持续保持较高的已动用资本回报率=十分优秀的管理团队。这是定量性的标准,但许多与“稳健性”呈正相关的因素却是“定性型”的。最稳健 vs 最不稳健的描述包括:企业很长一段时间能保持较高的已动用资本回收率 vs 长期持续亏损;客户多元户 vs 依赖少数客户;无负债,有多余现金 vs 债台高筑;竞争壁垒很高 vs 竞争激烈;稳定的管理团队 vs 团队流动率高;行业变化缓慢 vs 行业变化快速。通过衡量一个组织的“稳健型”来判断其“可演化性”。稳健型虽然不是充分条件,但却是企业成功发展的必要条件。一家稳健的企业,就好比是一个活的有机体,可演化性就是稳健性免费赠送的增益效果。

精确的资本回报率这个标准很有必要,算起来也不难。定量如此,定型去看企业的长期性和稳健性,也是十分关键的指标,这个模式的关键因素其实是团队、竞争壁垒和行业变化。从这个角度可以找到不少好企业。

当市场对一个主题的投资出现了看涨或看跌情绪时,我们应该如何将其近因和终极因区分开?我们的常规做法是,我们明确规定分析的对象是具体的企业,而不是整个经济或市场或投资的主题。那烂陀只关注一家企业的基本面,而不是其他主题。那烂陀从未投资于特定的主题,也永远不会这么干。

主题投资本质是追逐故事,近因更多,终极因不一定。投资企业、分析企业就好,追逐主题容易舍本逐末,就不合适了。这个角度看什么热闹去投什么的策略,实际是十分幼稚的。

我认为,基金经理业绩持续不佳的一个重要原因,是他们只关注未来的回报,而忽视了过去创造的财富。我们的投资工作同进化生物学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——我们会将现在的情况放在历史背景下加以解读。进化生物学家并不会像物理化学那样进行结果预测,我们也是如此。那烂陀的投资方法强调“以史为鉴”,即通过解读过去发生的事情来解释眼前的情况。Stephen Jay Gould在一篇文章中写道:只有当我们能够把当前过程的小影响叠加起来,以生成观察得到的结果时,现在才会具备相关性,只有如此,过去才能具备科学性。

基于历史而不是预测去做投资判断,机会更大。对未来的预测几乎都测不准,除非公司的历史业绩具备一定的稳健型,这种惯性是可以预测的,其他其实都看不见。进化上也是,并不稳定,也不可预测。不可预测性其实是本质。

那烂陀不投资单个企业。那么那烂陀到底投资什么呢?我们投资趋同的模式,寻求重复出现的模式,正如进化过程显示的那样,“将生命进化过程倒带重来”,往往能够得到相同的结果。因此我们认为商业世界也不例外,并以此为投资的基本原则。我们并不关心单个企业的表现,而是会深深痴迷于一家企业的运营模式。趋同是商业世界的主导模式,它仅在少数情况下才不会产生作用。

进化、历史中告诉我们的可靠模式、趋同模式才是真正去值得投资的。

趋同原则还被我们运用在许多其他业务领域上,但其主要被用来判断“什么是不应该做的”,那烂陀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碰上以下六类企业:由骗子把持和经营的企业、陷入转型危机的企业、债务水平高的企业、并购狂热者、处于快速变化行业内的企业、不能一碗水端平地平等对待利益相关者的企业。

失败有其内在的相似性,远离可能失败的模式。这6类企业我们自己都亲自经历了多个了,十分有借鉴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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