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妹刚刚大三下,再开学就要大肆了,看起来不出意外就想着要参加工作了。说,先在有些迷茫,不知道毕业了能去那些地方,做什么工作,说近期有师姐回去讲述工作的事情,她听了觉得似乎不够理想,还问我,中国银行就是最好的地方吗?显然不是。
自己毕业的时候大多数人去了国有四大金融机构。当时还不是很理解。中学里六年教育基本都是爱国主义,到了大学开始觉得这个独裁专制的半封建国家的党政不分,昏庸贪腐,说的是仁义道德,做的确是另外一番,所见之人,似乎都在演出一幕大戏,温爷爷也被晋升至影帝之位。于是不知不觉间特别叛逆,体制内对大多数人都非常吸引,唯独自己这类叛逆之流嗤之以鼻,告诫自己不要同流合污。但工作后经历一些时日,发现自己当初多少有些反应过度了。
体制是个大口袋,全中国都装在里面,企业也不例外。大国企自不用说,几乎完全靠垄断,国家免费的财政资金以及行政权力在生存挥霍,民营企业也需要围着政府转,上下打通数十余部门并经年累月维持之,重要资源的获取或是正常发展还得学会官商勾结,营私取巧;外企也不过如此,大肆笼络太子党,图的不就是行政干预换取经济利益吗?偶尔有些服务机构,类似于会所律所,独立是独立,但还不是得围着这帮国企的大爷们作揖?屁股决定脑袋也好利益决定立场也好,全中国都在体制内,妄言体制外,不过是表在外,心在里而已。偶有所谓体制外之所,也大不过脚下三尺而已,全中国已被体制彻底渗透,犹如大地网格密布,疏而不漏。
如此觉来,当初年少轻狂,故作清高,大言不惭,真是惭愧之至。
金融是个典型的体制内的行业。一行三会,商务部,发改委,环保部几乎管辖了全中国的金融资源的分配。这个领域,外资进入无门,纵观无论是银行,保险,基金,投行,信托,资管还是上市公司,无一不是体制内资源占据绝对领导优势?即便私募领域先前还有所他人空间,而今国企进入,产业基金雨后春笋,难言前途。
这样的论断似乎过于简单/极端/悲壮。真正让自己思考这个问题的便是从胡雪岩开始读起,研究了曾国藩,李鸿章以及那个悲壮一百年里的企业家们比如张骞,孔宋等等。其实那段时间离今天并不遥远,100年,不过两代人。数千年前管仲开始就分成了士农工商,满清也是,李鸿章搞官督商办的洋务,也是一代的企业家,今日的企业家阶层并非新生,为何一直都是:学而优则仕?且不论种种历史分割论的写手们作何客观原因的解释,至少这句话亘古相传的必要条件之一是:此话不假。至少精英们切实用脚投了票,还是实际些好。
再者论及个人与社会的关系,一己之力能改良社会的,千百年累计不过百人,全身而退者更是聊聊,商鞅张居正HYB莫不如此。大好人生年华,几代之盼,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,何必不自量力,以卵击石?论及从政,不赞成的人多认为风险大,殊不知至少风险收益对称,否则天下精英因何趋之若鹜,所谓墙外不知墙里桂花香可能便是个中道理。谈不上对社会的改良,对自己及周围人负责就是人生要义之一了。安全稳妥,随着上级的生老病死,还能进入上升通道,稳步上升,至少落得个生活清净。经年累月,不遗余力,赶上改革的好光景,还能有所施展。
如能赶上国产私有化的契机,转身投商,不但没有体制内外的沟通成本,还可以进水楼台,也还不错。经济发展也好,社会发展也好,并非一路直线上升,也有不少波动和反复,尤其是信用经济社会,一旦波动来临,政府在背后,断无后顾之忧。其他则要无情洗牌,难以企及。
利益决定立场,体制内外其实是个伪命题。
明智之举,当把个人理想同体制内之适当平台相结合,共谋成长。
信老板一人堂之私企,不如信天下多数人共信之体制。